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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没几圈，纪辉年顾忌到爷爷脚上的伤，没有跟以往一样打持久战。
不一会儿，他突然停下来，撅起屁股硬气的叫嚣：“你打你打，想打就打吧你，打死了没人给你送终。”
他话音刚落，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接连从他口中破出。
“你来真的？”
“啊——嗷——”
“爷爷你真狠！”
纪洪武脸上十分神气，“你爷爷我当年在部队比现在还要狠！”
到底是没往死里打。
停下的时候，纪辉年捂着屁股叫疼，很快献出谄媚的样子，扶纪洪武坐下。
嘴里拍着马屁：“爷爷老当益壮，爷爷威武！”
六十多岁的纪洪武身体仍然硬朗，他低头瞅了瞅被缠上绷带的脚，根本没当回事。
他接过孙子递来的水喝上一大口，然后不紧不慢道：“有件事你说错了。”
“哪件事错了？”纪辉年端起水杯刚要喝水，见状手停在空中，好奇的看着爷爷。
纪洪武面不改色，缓缓道：“你要是死了，还是有人给我送终的，没人送终的是你爸。”
纪辉年面色一僵。
“呸呸呸！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爷孙俩之间暂时停战之后，纪洪武惦记起自己今天收获的半袋废品。
当时在街上接到班主任的电话，他火冒三丈，把袋子撂下就要去网吧逮孙子，不料路上摔了一跤，被路过的好心人送去医院，好在这一跤摔得不严重，没伤到骨头。
这年头有人愿意扶他一把都算庆幸，今儿个是遇见了大好人。
爷孙俩住在一栋旧家属楼里，一楼斑驳生锈的铁门上方有一盏昏黄的灯将门口这一小块地方照亮。
纪辉年踩着拖鞋出来，一路离开大院，到附近街边转悠，终于看到一个垃圾桶旁边躺着熟悉的蛇皮袋，他四下看了看，加快步伐走过去，提起那袋子。里面的塑料瓶装了有半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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