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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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玉看着成玥眼中的怒意，心中直泛着委屈的酸胀感，却还是倔强地不愿低下自己的头，“我哪里说错了，要你为了她恼我？”

成玥阖了阖眼，眸色微沉，半晌才轻声开口，“我以为你知道的…”

“我曾与你说过，人言可畏，伤己亦伤人，我以为你合该最了解的…”

说到这儿，成玥忽的愣了一下，垂下了眼睑，语气有些轻叹，“是了，是我忘了，你已然不是曾经的你，都是我一个人…还顾念着从前…”

司玉静静地站在那里，感受到了成玥语气中的无奈，还透着些许失落，他只觉周身凉寒，一时之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该怎么办？司玉你告诉我，一个人若是失了过往的记忆，那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成玥眉心微低，眸色不明地看向司玉。

司玉瞳孔微缩，几度欲开口，却是什么都没说，逃避似的偏过了头，而后身形有些虚浮，逃也似的离开了偏殿。

纣啉扯了扯成玥的衣袖，才让她收敛了心绪。

“成姑娘，不怪司玉，是阿纭先招惹的人…”纣啉从刚刚的变故中缓过神来，见状忙缓和着语气解释道。

一旁的纣纭皱了皱鼻子，心中也有些郁结，索性也离开了偏殿，省的再听到责备自己的话。

纣啉刚要拦下他，却见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得无奈叹了叹气。

父亲一心想要撮合自己和司玉，自己原本也是那般想的，毕竟司玉的血脉精纯，他们两个人应该为了宗族的发展而在一起…

以至于此刻回想起司玉方才的话，心中更是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原本充斥着低气压的偏殿，因着那两人的离开，倒也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成玥抿了抿唇，眉眼间满是真挚歉意，“司玉他说了冒犯你的话，我还要替他向你说一声抱歉…”

纣纭先是微微一愣，结合着成玥先前的话，她是有几分猜想了，这两人怕是从前就相识，且关系匪浅…

“成姑娘不必如此，更何况…司玉他所言的本就是事实罢了…”纣啉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抿着淡淡的笑，只是那笑中略有些勉强。

“我确实一切以宗族为中心，没有自己的…”

话还未说完，纣啉便见成玥轻轻握住了自己的手，打断了她还要接着说的话，“纣姑娘，或许你只是一个…软心肠的人。”

纣啉微微一愣，似是没料想到成玥突然说出这话。

两人离得很近，纣啉下意识偏转了视线，看见成玥的发丝如黑色的瀑布，轻轻垂肩膀上。

“对旁人都能如此，你又何不对自己也多一些温柔…”

纣啉闻言愣愣地望向成玥，只见她的双眸清澈得像是蕴着一汪春水，温婉柔和，还带着些怜惜。

纣啉只觉心中像是泡进了温泉水，隐隐有些难以对人倾诉的苦涩要溢出。

“往往损伤己身的话，最不该从你自己口中说出…”

成玥很尊重纣啉这样的存在，他们的心性坚定，并且愿意为自己的信仰倾尽一生，在这样的前提下，温柔也会化作最有力的力量，这样的存在，实在不该被欺辱。

“世俗有言，手执烟火以谋生，且停，且忘，且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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