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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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夫人见段喻之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拿不准他在想什么，微微发抖，有一些胆怯的问道，“段太傅，怎么了？”

段喻之见她畏畏缩缩，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问道，“你们大夫人和胡栾的关系如何？”

二夫人一愣，“回太傅，自然是非常好的。大夫人和夫君已经做夫妻十年了，怎么会不好。”

“我发现这院中未有孩童，胡栾和你们二人都没有孩子吗？”

“段太傅……这……说来羞愧，我们院中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孩子，我和夫人都还未有所出。”

“那你和胡栾的关系怎样？”

“我和夫君……也不错……”

她说这话时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分明是不赞同自己所言，这也应证了尺玉那日看到的。

“你撒谎。”

段喻之语气平缓，已经断定她在撒谎，她有些不思议地抬头看段喻之，显然慌了神。

“我们早就见到，胡栾醉酒回来后殴打你，这也叫关系不错？二夫人怕是受委屈惯了吧？”

“段……段太傅……所言确实属实……我们大人什么都好……就是总是爱喝醉酒……醉了一回来，就爱拿撒气……”

“把你衣袖挽起。”

她身体微抖，听话地挽起衣袖，细白的胳膊上全是紫青的伤痕。

段喻之眼神一暗，虽说他和盛阳近日所遇之事，总让他们深思或许这人总有好有坏，没有绝对的一面，但胡栾确实比他们所想的更要坏些。

“你和夫人关系如何？”

“我和夫人关系还好……大夫人为人善良，夫君平时还好，喝醉了酒就爱打我，是夫人奉劝夫君不要随便打人。”

“我听闻胡栾为人自私，如今粮荒，你们府中老小都被饿的不成样子，他自己却在外面胡吃海塞，这件事你知道吗？”

“太傅大人，妾只知道近日粮荒，我们府上确实缩衣节食，甚至快没有饭吃了，夫君前几日也确实酒足饭饱回来，只是我们平日从来不多问他外面的事，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二夫人当初为何会嫁给胡栾？”

提起此事，她眸子暗了一些。

“回太傅大人，妾是余万两余老爷送给胡大人的。当时妾在酒楼唱小曲，胡大人到酒楼吃喝时，也许是多看了妾几眼，于大人便便将妾买了下来，送给了胡大人。”

“胡栾婚后对你如何？一直这样打骂？”

“夫君平日里还好，只是喝醉了酒时，总是爱打骂人……”

段喻之微微顿了一顿，又问了一句让她瑟瑟发抖的话。

“你认为大夫人有动机杀死胡栾吗？”

此话一出，小妾顿时拜倒在地，“太傅大人，夫人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平日里连蚂蚁都舍不得杀，怎么舍得杀人？”

“是吗？”

段喻之有些不信，“他们夫妻成亲十年无所出，胡栾又自私自利，他们之间或许有什么你都不知道的过节呢？我倒觉得绵羊逼急了，也会成老虎。”

说罢他便自顾自的出了房子，留下这二夫人吓得够呛，发了片刻愣，赶紧匆匆地跑走了。

段喻之出来见了盛阳，两人互通有无，发现彼此疑虑地也非常相似，

到了晌午时分，盛阳专程将大夫人叫到了房间里。

“殿下，有何吩咐。”

大夫人照礼拜了一拜。

“胡夫人，你夫君是被人害死，其实本宫已经有怀疑的人了。本宫叫你过来，是刚才院中人多不方便，现下我专程问你，是为了给你一个自证的机会。”

胡夫人明显神色有些紧张了起来，捏了捏自己的双手继续道，“公主有什么要问的，敬请说，臣妇知无不言。”

盛阳眼珠一转，略带了点笑意，让人捉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胡夫人，本宫是想问你，你这位二夫人如何？”

胡夫人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想了想道，“她性格懦弱，别的倒没什么，平日里伺候姥爷伺候的很好，和我之间也没什么话说。”

“本宫听府里的下人说，胡栾常常打她？”

她猛抬起头，“是谁说的？”

“看胡夫人这么大反应，想来此事必是真有其事了。至于是谁说的，你就别管了，胡栾打自己的二夫人，这么大的阵仗，在这院子里怎么可能是秘密。”

胡夫人叹了口气，“殿下说的是，夫君从前还好，后来认识了余万两，又得平阳那边的重视，府中发达了，他便有些得意，和余万两常常出去花天酒地。余万两这个人才最是可恨，他劝夫君出去吃酒，自己却总是带着那个小妾，以此彰显自己的痴情。而夫君却久而久之流连于外面的花天酒地，回来常常是醉的，吃完酒之后，逮着人就打。”

“你的意思是胡栾打得人不止二夫人一个？”

“他有时也会打骂下人。因二夫人常常在酒后伺候他，可能遭遇的次数比旁人多了些，但他第二日总是会道歉，还会赏赐一些物件作为补偿的，我看妹妹素来忍耐又心软，应该也不会把这些事记恨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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