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失忆前除了那王氏外，与谁都不亲，可依老奴看，今儿个大小姐对那王氏闭口不提，像是忘了个干净，对老夫人倒多般依赖。”
老夫人一听这话，冷哼一声，“藏玉阁的也真是好心思，小姐都丢了还有心思办花会。”随即接着道：“学士府的嫡长女，到底是血缘至亲。”
芳姑知道她是说到老夫人心坎里去了，接着道：“老奴刚刚瞧着大小姐和老夫人撒娇的模样，老奴的心都酥软了一大截。”
老夫人没有说话，她一生无子，明远不过是个姨娘的儿子，记到她名下后才成了嫡子。
明远孝顺，对她恭敬有加，可老夫人知道，这不是亲的就是不同，更何况明远的亲娘还在学士府住着。
学士府的三个孩子，初月，芳菲，青绍，除了初月以外，剩下的两个都和那菡萏堂的文氏亲近些。
文氏，便是老学士的姨娘，顾明远的亲生娘亲。
芳姑跟在老夫人身边服侍已经有几十年了，很快便发现了老夫人的变化。
“老夫人虽严厉了些，可还不是为他们好，可小孩子总是觉得一味吃糖最欢乐，哪懂得老夫人的良苦用心。”
老夫人把手浮在嘴边轻轻打了个哈切，由着芳姑扶起。
“良苦用心？怕是都觉得我太过严厉罢了，一个个怕我似什么是的。”
芳姑扶着老夫人坐到了榻上，笑道：“老夫人盛名在外，是顶尊贵的身份，有谁见到老夫人不是谨言慎行，拿出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出一点纰漏，失了礼仪规矩。”
“是啊……”
顾老夫人不知怎的，神情上突然多了些悲凉，人越老越害怕孤独，谁不想承欢膝下，可惜她一生无子，偏偏叫她母亲的还有亲生的姨娘在院子里住着。@@@
这些年谁不是对她恭敬疏离，她空有盛名又有什么用？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是救下我殿阁学士府的嫡小姐，定要备厚礼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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