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霖闻言，轻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再问什么。
人总是会在成长中变化的。
选择的路不同，经历过的事不同，人的思维和处事习惯也会变得不同。
陈彦霖想着张晓寒这半年多的变化，忍不住忧虑了起来。
他如果能通过麻省理工的的入学申请的话，那这一次出国少则两三年，多则四五年。
分开这么久，回来再相见的话，那个时候的张晓寒还会像现在一样吗？
时间会不会冲淡一切?包括他和张晓寒之间的感情......
张晓寒倒是没有想那么多，把今天会上的事情说完了之后，张晓寒又和陈彦霖说起了两台EUV光刻机装机的事儿。
“本来我打算找机会宴请一下ASNML公司的工程师们的，但是经过今天的事儿之后，我觉得还是算了。”
“可能是我对ASNML公司的姿态摆得太低了，上行下效，所以现场的人才会把这些外商捧起来吧。”
设备厂商出身的张晓寒是经历过那种到客户公司，被现场的操作工呼来喝去的日子的。
后来就是张晓寒当主管了，不需要经常去客户单位的生产现场了，但是偶尔还会因为自家员工在客户单位生产现场和他们的操作工发生一些口角，而去赔礼道歉。
即使很多时候，矛盾的起因都是因为客户单位的操作工们，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故意刁难张晓寒的下属。
但是当发生矛盾的时候，像张晓寒所在的那种没有独一无二顶尖技术的公司，就只能捏着鼻子、赔礼道歉。
毕竟人家购买的不仅仅是设备，还有他们的服务态度。
一处不满，他们随时可能退单，转头去采购别家的设备。
而国内的芯片企业总共就这么几家，这种情况下丢失一家客户，对他们设备厂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
正是因为张晓寒干过设备，明白这些设备商们的不容易。
所以张晓寒在价格和维护服务上面，对这些设备商们提出了苛刻的要求之后，就在日常的工作中给了这些设备商和他们的工程师们极大的便利和尊重。
而对于ASNML公司这种拥有垄断性技术的企业，张晓寒更是礼遇有加。
张晓寒觉得可能就是自己下意识地站在设备商的角度来看待问题的行为，才导致现场的操作工们也找不准自己的立场，分不清对错，只知道听从领导安排办事。
陈彦霖知道张晓寒感慨的是现场领班崔青和操作工李想的事。
芯片厂的工人都是需要花时间和精力培养的。
因为芯片厂的都是全自动的精密设备，里面的各种生产参数繁多，且比较复杂。
所以负责这些设备的工人们不仅需要大脑灵活，还需要足够的细心谨慎。
再加上这些设备大多是在无尘车间里生产的，无尘服穿脱也比较麻烦，所以这就要求工人们身体素质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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