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悍匪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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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岚郡地处原齐国呈州东南，是呈州五郡之一，如今已被西羌占领，安岚郡是呈州东南的门户，向西出牛头山云州；向东出鹰嘴峡罗州。齐国覆灭之后，云州被练国攻陷，罗州则被洪国占领，但洪国并没有完全占领罗州，罗州西南凤阳、洛珖、开文三郡落入雨国之手。原本像雨国这种边陲小国，是不敢卷入大国的之间的纷争，这次公然敢出兵占领罗州三郡之地，中间也有一段历史渊源，如果了解雨国历史，也就不会感到奇怪了。雨国原本是洪国的领土，位于洪国西部边陲，原名覃州。后来练、洪两国纷争，练国占据了上风，覃州便从洪国分裂出去，成为两国避免热战的缓冲地带，也沦为了练、洪两国冲突的牺牲品，后来由于练国势大，雨国便逐渐倒向了练国，成为了练国给洪国制造麻烦的马前卒，显然此次出兵便是受了练国的指使。题外之话，且说到这里。牛头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自齐国覆灭之后，许多眷恋故国不愿投降又无家可归的齐国百姓便在此落了草，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潘家兄弟是猎户出身，年轻力壮，弓马娴熟，武艺出众，兼之又极富义气，头脑灵活。自入伙牛头山之后，数次立下大功，很快便被这一群无家可归的百姓推举为首领，成了牛头山的大当家和二当家。牛头山官道的一处密林中，潘大和潘二带领一众兄弟埋伏于内。潘二：“大哥，已经连续半个月没有猎物出现了，再这样下去，山寨就要揭不开锅了，这狗日的世道，简直不让人活了。”

潘大：“行了老二，别抱怨了，拦路打劫也只是权宜之计，终归不是正途，要给兄弟们找一个正经的营生，让兄弟们能够活下去。”

潘二：“大哥，这谈何容易，难道去投降那些把我们害的无家可归的异国人。”

潘大：“我们牛头山现在恐怕已经成了官府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估计要不了多久便会派兵来清缴我们，山寨之中已经出现投降官府的声音了，我们必须尽快的带着大家另谋生路。”

潘二：“那大哥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潘大叹了一口气道：“谈何容易，我们已经教会了山寨中的青壮学会打猎了，只能先兵分两路，一边打猎一边打劫，但是山寨之中还有将近三分之二的老弱妇孺，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回去再跟大家一起商议一下吧，总要拿出个章程来。”

潘二无奈道：“也只能如此了。”

树林之中又陷入了沉默。夏天虽然过去了，但是对于安岚这样的内陆城市而言，天气并没有开始转凉，一阵暖风吹过树林，给林中带来了些许的凉意，趴在林中小憩的黄二栋悠悠醒来，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远处的官道，这一看瞬间让黄二栋清醒了过来，他再次揉了一下眼睛，想看的更仔细，再三确认之后，黄二栋大喜过望，一脚踢醒了旁边还没睡醒的同伴王全贵，王全贵不耐的醒来道：“你大爷的黄二栋，踢我干嘛，老子睡得正香呢，不要打扰老子的美梦。”

黄二栋没好气的：“去你娘的春秋大梦，赶紧起来去给大当家报信，来大买卖了。”

王全贵赶忙站起来向远方看去，好家伙，只见十几辆马车不疾不徐的从官道尽头走来。王全贵顿时大喜过望，道：“他奶奶的，半个月了，终于来了条大鱼了，二栋你在这里看着，我去给大当家的报信。”

官道之上，一支车队不疾不徐的行进着，为首的五人各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后面跟着十余辆马车，马车前面各坐着一个马夫，每个马车上面拉着许多袋子，不知道装的是什么货物，车队两边各跟着一队人，一行大约有50人，没错，来的正是姜阳一行，为首的正是姜阳、庞战、汪鹏、陆仲、徐光南五人。陆仲道：“太子殿下，您说牛头山那伙人会出来吗？这眼看就要到牛头山脚下了，咱还没个动静啊！”

姜阳道：“陆将军别急，还没到牛头山最好的伏击地点呢！”

汪鹏道：“老陆啊，你这火急火燎的性子该改改了，平时多动动脑子，这半个月我们拦下十多支商队，这牛头山上千余人，人吃马嚼的，半个月没有抢到东西，估计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说遇到我们这么一条大鱼，那帮家伙还能沉得住气。”

姜阳道：“汪将军所言极是，牛头山这伙人估计每天都盼着有人从这路过呢！根据之前徐将军的情报，牛头山三里开外的那片树林是绝佳的伏击地点，那伙人现在应该就在那里了。我们现在估计已经进入了他们的眼线了，徐将军，让弟兄们都小心戒备起来。”

徐光南应诺，随即转身对身后众人打了一个戒备的手势，众人心领神会，各自暗中警戒。姜阳一行大约又走了一刻钟，姜阳手中缰绳一拉，勒停了胯下的战马，右手举起做了一个停止行进的动作，后面的几十人便迅速向姜阳五人靠拢，将五人保护起来。姜阳道：“道上的朋友，不用躲藏了，出来吧！”

声音穿透树林，埋伏在林中的潘大和潘二对视一眼，眼中尽是凝重，看来这次，埋伏被看穿了，索性也就不隐藏了，大手一挥，所有人手便乌压压的向着姜阳一行围了上去，一时间树林中吼声震天。双方摆开阵势，对峙于林中。潘二扛着一柄鬼头走上前，只听唰的一声，大刀被他深深的插入了泥土之中，他左手握住刀柄，右手插在腰间，孔武有力的身板，从内而外散发出一种狂放的威势，若是寻常人倒是给他唬住了，但是见姜阳一行不为所动。眼见平常惯用的伎俩今天不管用了，潘二暗自盘算着：这一行人纪律严明，毫无惧色，绝不是普通行商，倒像是官军，得先盘盘道才是。心思急转之下，潘二狂放的道：“对面的这群瓜怂，来个人答你潘二爷爷的话。”

听了这话，众将义愤填膺，就要上前与潘二大干一场，姜阳挥手制止了众人，打马上前拱手道：“潘二当家有礼了，在下姜阳，今天来这儿是有事与牛头山的二位当家商议。”

潘二听了眉头一皱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知道我和我大哥。”

姜阳道：“自是经过一番调查的，潘二当家，还请把潘大当家请出来叙话吧！”

潘二看着对面的这一群人，看来是来者不善，开口试探道：“你们是哪里来的，有何事要与我家哥哥商量，你们是不是官府的人。”

姜阳道：“潘二当家的不用试探了，我们不是官府的人，还是请大当家的出来叙话吧。”

潘二看着眼前这群人，面对三百多人的包围仍然处变不惊，定是有所倚仗，决定先试探一番，潘二开口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我大哥且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要见我大哥，先胜过我这柄大刀才是。”

姜阳暗道：这个潘二看似狂放，实则胆大心细，是个不错的人才。”

姜阳给了徐光南一个眼色，徐光南翻身下马，挺枪上前道：“在下徐光南，领教潘二当家的高招。”

说着便是一招“直捣黄龙”直刺向潘二的胸口，潘二侧身以刀身格挡，只见兵器相接摩擦出一行火花，接着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兵器撞击声传出，原来徐光南一击不中，立即使出一招“扭转乾坤”一枪扫在了潘二的大刀之上，直把潘二扫出数米。潘二只觉得握刀的双手火辣辣的生疼，暗自心惊这小将好霸道的枪法，但是不能露了怯，只得单脚剁地，飞身向徐光南劈来，显然徐光南对潘二之前言语冒犯怒气未消，见潘二一刀劈来，却是暗中运劲，一闪一转，一记“灵蛇摆尾”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潘二的背上，潘二轰隆的一声摔出了数米，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正要翻身起来，一支亮闪闪的银枪却是抵在了喉部。姜阳身后的顿时传出大声的喝彩声，而牛头山一边却是吓得不轻，他们眼中原本武功了得的二当家竟然三招就被打败了。人群中间观战的潘大却是早就坐不住了，只见他手持一杆狼牙大棒，飞奔而来，大声喝道：“修伤我弟，吃我一锤。”

徐光南没想到会有人突然杀出，只得挺枪格挡，一声兵器撞击声之后，徐光南后退了数米，卸掉潘大的攻击力量，舞出一个枪花，哼了一声，挺枪向潘大攻去。此时潘大也救起潘二，二人深知眼前之人是强敌，单打独斗根本不是对手，只得联手抗敌。一时间林中传出阵阵的兵器相交之声，乒乒乓乓、铿铿锵锵的震得人耳朵生疼。三人你来我往，徐光南枪法霸道，变化多端，打得潘家兄弟险象环生。潘家兄弟天生神力，以二敌一，配合默契，每每化险为夷。只是潘家兄弟毕竟没有经历过战场厮杀，被徐光南抓住机会在身上开了多道口子，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衣服，苦不堪言，落败只是迟早的事情。而他们带来的那群人已被含怒出手的徐光南吓破了胆，哪里还敢上前来战。眼看潘家兄弟就要落败了，姜阳开口道：“徐将军，停手吧！”

徐光南一记“横扫千军”逼退潘家兄弟，持枪立在一旁道：“算你们走运。”

姜阳下马上前道：“二位当家的得罪了，今天前来却是有事相商。”

随即对着后面招了招手，只见四个马夫打扮的士兵走出，端出一张桌案放在场地中央，拿来三个蒲团分放在桌案两边，又将一壶好酒和三个酒杯放在桌案之上，姜阳上前坐下道：“两位当家的请上前叙话。”

潘家兄弟对视一眼，只得上前，分坐于姜阳对面。姜阳将酒杯摆放至潘家兄弟面前倒上酒，随即举杯道：“二位当家的，今天多有冒犯，这杯酒就当是赔罪了。”

说完便一饮而尽，潘家兄弟却不为所动，姜阳又自顾的倒上一杯道：“我知道二位当家现在心中定然有许多的疑问，二位当家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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