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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乖涯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符箓、法阵、剑歌都试了一遍也未发现可疑之处。
白魄昨日说着说着就昏睡过去,到现在都没醒的迹象,张乖涯怕他再出事,一直守着没敢离开。
修道之人本就体魄强健,吃了药,又静坐了一日,张乖涯的风寒已好了大半。
他倚在榻边,逗弄着手里的太气,琉璃球内依然是顶着白魄面容的黑狗,正眯着眼拿拇指大的脸庞蹭张乖涯指腹。
“哇,你比白魄可爱多了。”张乖涯隔着球壁勾挠它下颌,竟能感觉到肌肤柔滑的触感,他转头看一眼紧挨着自己犹自沉睡的白魄,突然伸手也挠了挠他下颌,得出结论,“鬼白魄是冷的,狗白魄是热的。”
白魄闭着眼轻轻一笑,声音带着刚醒的酥然,“我记得你比常人更耐寒,反而受不得热。”
“是啊是啊。”张乖涯听到声音忙扭头去看他,见他面色不再青灰死白,想着应当是熬过这劫了吧,嘴角不自觉的爬上笑意,调侃道:“可算醒了,还当你被妖娆多情的女魅缠住不舍得回呢。”
白魄微微一笑没有答话,撑着身子半倚上梨木镂空床靠,暖黄的承尘床幔随着他动作轻微晃动,他挨着张乖涯的肩看向他手中太气,“你好像挺喜欢这个形象?”
“我还想问你,它为何一直是这副模样?”张乖涯把琉璃珠凑到白魄前,指腹被里面关着的狗头人面兽舔的发痒。
“因为……”白魄笑意盈盈的接过太气,琉璃珠中的烟雾在他指尖化成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那双眼睛明澈如镜,漆黑的瞳孔仿佛有云山雾海映照其间。白魄动了动手指,两排睫毛便微微颤抖,羽翼一样刷着他指尖。
“这是?”张乖涯凑过脸去与太气大眼瞪小眼,他从那水汪汪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脸庞,恍然大悟:“是我的眼睛?”
“是的。”白魄点头,将太气还给张乖涯,解释道:“太气是根据接触之人的喜好而转变形象,你是不是经常在心里把我比作狗?”
“哈哈。”张乖涯大笑,他的确觉得白魄某些表情动作很像乞食的狗子,太气到了他手里果然又变回人面狗身的样子,张乖涯又逗弄了两下,脸色一正,道:“说正事,你真的好了?”
“无碍,休息一下就好。”白魄朝他安抚一笑,不动声色的同张乖涯传音:“你我还身处蜃境,且被人监视。”他传音并不需要掐诀,而是直接用神识与对方交流。
“那你要好好休息。”张乖涯嘴上说着,把太气塞入洞虚囊,手指缩在大袖中悄悄掐诀:“还在蜃境?你怎知?”
“来,躺下。”张乖涯扯起锦衾,盖在白魄身上,自己也打了个哈欠,滑到锦衾中,道:“我风寒还不大好,又守着你这么久,有些困。”
“睡吧。”白魄侧过身,撑着脸看他。“安心睡,我守着。”
“嗯。”张乖涯阖上眼声音模糊,似是真的要入睡,锦衾下的手刚掐起传音诀,白魄的声音立刻传来——
“人们总把幻境跟蜃境混淆,其实二者区别甚大,幻境是靠外物之力制造的幻象,本质是假,很容易破除,蜃境却是天地自然孕育的蜃兽吞云纳海而成,乃为实,不易破除。传闻世界之外仍有世界,世界之内亦有许多小世界,唯有修到顶尖的大能才能看透世界本质,而那些人早已成为逆天的存在,被天道驱逐,故而此说法不可考究,若是小世界,如我这般修为,以自身法力为引,再借助蜃兽之力亦可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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