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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与他相识的时候,他还是人,本尊也非魔,哎呀!这过去的烂账,不提也罢!”圣昀烦躁的把折扇摇得“哗哗”作响。
“我方才见你说他应当轮回好几遭了,说明他的死你很清楚,见他出现在冥界却又非常惊讶,莫非他的轮回转世与你有关?”张乖涯猜测,见圣昀绷着脸,抬高下颌并不想搭理他,他又转头去看白魄。
白魄点了点头,微笑着称赞,“乖涯聪慧,柳牧一前世确实死在他手上——”
“白魄!”圣昀急了,不停的瞄前面因低垂着头而紧绷的后颈,朝白魄比着噤声的动作。
白魄一挑眉,权当没看见,继续道:“原本被仙将诛杀者都为罪孽深重之徒,魂魄入了地府也要尝遍十八重地狱之苦方可入轮回,是他潜入地府划去惩戒,强行送柳牧一入轮回。”
柳牧一听得脚步一顿,继而又若无其事的前行,声音低低的传来,“既然柳牧一死是因魔尊,如今魂魄尚存也是因为魔尊,两相抵消,还望魔尊忘却前尘,各自安好。”
圣昀沉默,这段过往所知之人甚少,就连当事人之一的柳牧一都尚且不知他死后还有这么一段,半晌圣昀方咬牙切齿的对白魄道,“你说的对!”
“你指哪句?”白魄好笑的看他把牙磨得“咯咯”作响。
“你不是本尊的朋友。”圣昀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嗯。”白魄点头,拉着张乖涯撤开两步,“所以,你以后离我还有乖涯远一些。”
圣昀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一个说两相抵消要与他各自安好,另一个说与他不是朋友,让他离的远一些,最后目光落在看起来最为无害的张乖涯身上,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些慰藉。
“看我做什么?我跟你又不熟。”张乖涯撇着嘴,眼神扫过腕子上苍白的手背,不自在的甩了甩,“你的手,好冷。”
白魄略一犹豫还是松了手,面色一正,问柳牧一:“你说见到陈莫,具体是何时?”
“回神君,大概是两日前,就在这幽怅楼内。”柳牧一停下步子,抬手指着眼前的三层楼阁。
与别处不同,这里竟然有光,两盏纸灯笼挂于门头,鬼火隔着薄薄的白纸跳跃,更添几分鬼气。
书着“幽怅楼”三个大字的匾额红漆斑驳,门楣上攀缠的红纱被风雨侵蚀得褴褛变色,本应是鲜红的颜色已变成灰败的黄粉,左右矗有双人合抱的粗大廊柱,廊柱上斗大的黑子清晰可见,湿漉漉的泛着潮气,像是刚镌刻上去的,连墨迹都还未干透。
“‘幽怨难屏绝,怅惘渡年月’。”圣昀拿折扇点着廊柱上的字念,嘴角一咧,对白魄笑的不怀好意,“这里莫非是冥界豢养鬼妓的地方?人、魔、仙、妖本尊都尝过,只是这鬼,却不知是何滋味?”
“不愧是魔尊,阅历挺丰富啊,仙族好吗?”张乖涯闻言急趋到圣昀身边,一脸求知若渴。
“仙族气质甘冽,像是山顶的雪水,峡谷的清泉——”圣昀声音戛然而止,身体猛的朝前冲去,一头撞在柳牧一身上,被他接在怀中,原是白魄毫无征兆的踹了他一脚。
“魔尊,你没事吧?”柳牧一小心翼翼的将他推开,看似柔弱的柳牧一竟只是被圣昀高大的身躯撞得晃了两晃,并未跌倒。
圣昀揉了两把撞疼的鼻头,粉色眸子水光盈盈,他怒不可遏的指着白魄叫骂,“白魄!你大爷的!是不是有病!本尊今日就叫你知道魔界战神的屁股踹不得!”
“别说废话,直接放马过来——”白魄朝他勾了勾手指,对魔尊的威胁一点不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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