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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翅膀振动的声音距离苏颖颖越来越近。
她明显感觉到此刻心脏的猛烈跳动。
砰、砰、砰……
她抿紧嘴唇，按住匕｜首的手暗暗蓄力，随时准备跟对方玩命。
天公也似要给这一幕配上紧张的背景音乐，突然刮起大风，鬼哭狼嚎一般。
狂风将刚才遮住月亮的乌云尽数吹散，也让“垃圾山”的垃圾到处飘散，臭味四散蔓延。
刚才那一招瞬间失去效果，苏颖颖实在被熏得难受，只能憋住气。
——幸好她现在身体异于常人，就连在海里都能自由呼吸，憋个气更是不在话下。
伴随着风声，半妖族鸟人的翅膀声显得更加有压迫感。
但下一瞬，苏颖颖却发现了令人惊讶的事情。
翅膀扇动的动静距离她越来越远。
没过多久，那股让人心生烦躁的振动声完全消失。
恰好此时大风停止，明亮的月光洒下来，一切都平静下来。
“安全了。”一直沉默着的小姑娘转过头，“那只鸟离开了。”
苏颖颖长舒一口气，“谢谢你。”
要不是她带着自己躲到这里，今晚势必要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而对方手里有重｜型武器，胜负真的很难讲。
“要说谢谢也该我说，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早死得透透的。”小姑娘站起身来，语气依旧平静，但眼神里带着大仇得报之后的兴奋，“你不但救了我，还杀了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行，那咱们就算扯平了，不用再谢来谢去。”苏颖颖不是个墨迹的人，她拍了拍身上粘着的垃圾，“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这里实在太臭了。”
小姑娘带着苏颖颖东拐西拐，来到一处破败的房子前。
看样子这是末世前留下的，像是庙宇之类的建筑。站在门外可以看见屋内只剩三分之一的佛像。
虽说现在看上去破败不堪，残垣断壁却能窥见当初的恢弘大气。
在满是铁皮简易房的地方见到这座眼熟的正经建筑，不禁让苏颖颖涌起一阵亲切感。
“这里一般没有人来。”小姑娘道，“你今晚可以住在这里。”
苏颖颖正准备道谢，想起刚才自己的话，又把那三个字咽进了肚里。
“好。”她点点头，问出心中疑惑，“为什么刚才那个半妖族的鸟人突然离开，难道是因为太臭了吗？”
非常荒谬的推测，可除了这个原因，她想不到其他。
“是的。气味太臭会影响那只鸟的嗅觉，还会熏坏它的眼睛。”小姑娘将袍子裹了裹，似是有些冷，“今天运气好，起了风，臭味更重，它受不了。”
苏颖颖在恍然大悟的同时又有些惊讶，不禁喃喃自语。
“看来快速的变异与进化也有弊端啊……”
“啊？”小姑娘露出有些疑惑的模样，“你在说什么？”
这一刻，她的表情不再那么老成，突然呈现出跟实际年龄相符的天真。
“没事，我胡说八道呢。”
末世过去这么多年，文明倒退得厉害，沿海混住区的大多数是被各个种族抛弃，随时准备献给海妖做“祭品”的可怜人，他们估计连字都不会写，让他们理解变异与进化，有些强人所难了。
苏颖颖赶紧岔开话题，“这么说来，那只鸟的弱点是眼睛，害怕臭气？”
小姑娘恢复到一开始的状态，“是的，它非常厉害，是沿海自治区最厉害的半妖族，也是自制委员会的二把手。”
“比我打死的那头野猪厉害很多，对不对？”苏颖颖仍有疑问。
说到这个，小姑娘的眼中浮现一抹沉重，“野猪是那只鸟的手下，借着鸟人的关系到处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几乎没人敢惹它。现在你杀了它……”
苏颖颖懂她的欲言又止。
“祭品逃回岸上本来就会被自制委员会追杀，现在属于虱子多了不愁。我才不管那头野猪有什么裙｜带｜关系，出来害人我就要送它下地狱。”
小姑娘嘴角轻轻扬起，又快速低下头。
待她再次讲话的时候，表情与语气都恢复到之前的模样，平静又疏离。
“那我走了。”
“嗯，你也小心些。”
萍水相逢一场，相聚离开都不必多问。身处这种危险的地方，单独行动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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